【大雕英雄传之直捣黄蓉】(17-18)

    2023年5月25日

    自从华山一别,越是见不到杨过,郭襄便越是想念,思念似乎已经成为一种疾病,相思成疾,不外如是。

    华山脚下,郁郁葱葱的山林中,杂草丛生,约莫人高,只见一光头小沙弥在草丛上跳跃急行。脚尖一点,踩在草尖上,又一借力,一下跨出数丈,星星点点的阳光落下,照在灰色僧袍上,好似流光溢彩般,宝相庄严。

    大约半日时间,那沙弥就穿过了树林。走出了华山脚下,看他样子,似乎是往南走。“郭姑娘,你叫我去找你父母,师傅也死了,这天下之大,哪有我容身之处啊!”张君宝喃喃自语,神色颇为伤感。抬头远观流云,云聚云散见,又看见郭二姑娘的样子。摇了摇头,摒除心中杂念。“如我这般,一无是处,就算去襄阳投军,也不会入选吧。”而后便运转起一部分九阳神功,在官道上边走边练!念道:“……力从人借,气由脊发。胡能气由脊发?气向下沉,由两肩收入脊骨,注于腰间,此气之由上而下也,谓之合。由腰展于脊骨,布于两膊,施于手指,此气之由下而上也,谓之开。合便是收,开便是放。能懂得开合,便知阴阳……”内力在体内运转,呼吸之间就是一大周天,功力飞涨。随后又抬头愣愣的看着天空,望着流动的浮云。看得久了,似乎忘了身处何时何地,竟然跟着流云一起走动起来,云卷,他便挪。云舒,他也跟着奔走跨越。恍惚之间走出数十里地而不自知。直到撞在了树上,这才停下来。

    而后盘坐于地,静静体悟起来。片刻之后,偶有所得的他眼中浮现满意之色,跟着流云向着南边走动起来。荒山野岭之间,一个瘦骨棱棱的少年黯然南下,凄凄惶惶,说不尽的孤单寂寞。张君宝但觉天地茫茫,竟无安身之处。行了半月,已到湖北境内。

    这日午后,来到一座大山之前,但见郁郁苍苍,林木茂密,山势甚是雄伟。一问过路的乡人,得知此山名叫武当山。自觉此山钟灵毓秀,乃是上好的洞天福地。

    他在山脚下倚石休息,忽见一男一女两个乡民从身旁山道上经过,两人并肩而行,神态亲密,显是一对少年夫妻。那妇人唠唠叨叨,不住地责备丈夫。那男子却低下了头,只不做声。但听那妇人说道:“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,不能自立门户,却去依傍姐姐和姐夫,没来由地自讨羞辱。咱们又不是少了手脚,自己干活儿自己吃饭,青菜萝卜,粗茶淡饭,何等逍遥自在?偏是你全身没根硬骨头,当真枉为生于世间了。”那男子“嗯、嗯”数声。那妇人又道:“常言道得好:‘除死无大事。’难道非依靠别人不可?”那男子给妻子这一顿数说,不敢回一句嘴,一张脸涨得猪肝也似的成了紫酱之色。“你这混汉,怎滴全身竟无一根硬骨头?你我夫妻,四肢健全,又有力气,何必去寄人篱下”妻子继续数落着。

    这一切都被远处的张君宝听个真切。那妇人这番话,句句都打进了张君宝心里:“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,不能自立门户……没来由地自讨羞辱……常言道得好,除死无大事,难道非依靠别人不可?”他望着这对乡下夫妻的背影,呆呆出神,心中翻来覆去,尽是想着那农妇这几句当头棒喝般的言语。只见那汉子挺了挺腰板,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,夫妻俩大声笑了起来,似乎那男子已决意自立,因此夫妻俩同感欢悦。那妇人的话,如同少林寺中金刚棍,打的张君宝幡然醒悟。

    又想:“郭姑娘说道,她姐姐脾气不好,说话不留情面,要我顺着她些儿。我好好一个男子汉,又何必向人低声下气,委曲求全?这对乡下夫妇尚能发奋图强,我张君宝何必寄人篱下,瞧人眼色?天地四海,何处不为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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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言念及此,心意已决,当下挑了铁桶,便上武当山去,找了一个岩穴,渴饮山泉,饥餐野果,孜孜不歇地修习觉远所授的《九阳真经》。

    他得觉远传授甚久,于这部《九阳真经》已记了十之五六,半余年间竟内力大进,其后多读道藏,于道家练气之术更深有心得。某一日在山间闲游,仰望浮云,俯视流水,忽然想到老子所谓“柔弱胜刚强”、“物极必反”、“正复为奇,善复为妖”、“曲则全,枉则直,洼则盈,敝则新,少则得,多则惑”,又想老子所云:“以天下之至柔,驰骋天下之至坚”、“天下柔弱莫过于水,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”、“物或损之而益,或益之而损”、“正言若反”、“玄德深矣远矣,与物反矣,然后乃至大顺”,因此而悟出一套以柔克刚的拳理,正是老子所说:“天下闻道大笑之,不笑不足以矢道。”亦即《道德经》中所谓“将欲翕之,必固张之;将欲弱之,必固强之;将欲废之,必固兴之;将欲夺之,必固与之;是谓微明。柔胜刚,弱胜强。”他在洞中苦思七日七夜,猛地里豁然贯通,领会了武学中阴阳互济的至理,忍不住仰天长笑。

    这一番大笑,竟笑出了一位开创内丹体系的千古道门大宗师。他以自悟的拳理、道家冲虚圆通之道和《九阳真经》中所载相生相克的内功相发明,创出了辉映后世、照耀千古的武当一派武功。只因专心于道家之学,便在武当山真武观中做了道士。

    半年之间,每日跟着流云行走,越发得意顺心,一步跨出,已在数十里开外。如同道家古老典籍中形容的神通缩地成寸一般。

    这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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